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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灵魂的绿

作者 ● 俞雪峰

干旱的年份里,少了云雨多情的泪珠,却也多了几分人们深情关注的目光和瓜农渴望天公作美的祈愿。带着绿色的心情,我们再次来到创造硒砂瓜奇迹的香山,来到了让我们仰目天穹圣洁的地方。中部干旱带有硒砂瓜涨满泪水的眼珠吗?它深邃的目光要把我引向何方?

在缓冲的坡地,在向阳的地方,一条长长的翠绿的瓜秧,将我的视线引向远方。一个硕大的硒砂瓜,把我的焦渴干旱的心收缩在它的周围;诱人的口水,不再是梦里的瓜果,而是眼前的耀眼闪光的东西,徘徊在瓜地的情丝,仿佛被瓜秧纠缠着很难分离。我向往的高地果然有了壮美鲜活的东西,那是我儿时迷途的心灯吗?

近处有人在用相机给硒瓜拍特写。硒砂瓜的心脏已被我们看透吃透,沁入我心肺的水分,被我保养着。我拒绝着火热阳光的青睐,走动着,也逃避着,瓜地中的枣树是我保养水分的归宿。远处有几个摘瓜的农夫,每人怀抱一个宝贝,摇摆在虚无缥缈的境地。地里没有一丝风,瓜农走后留下的一股风,把身边小孩凉爽得一蹦一跳,小手拽着父亲的衣襟也抖动一股绿风。憨笑的小脸,被阳光妩媚着动人的绿。

风光的地方,总得有风光的人来。这里干旱吗?只有云雨瓜农心里说了算。这里虽然干旱,但干旱在人心里并不干旱。他们始终在心里储存着水源。用他们的勤劳智慧汗水挖掘水源,他们的精神感动着天,感动着地。老天被他们感动后,不断给他们补充着水分。希望是绿色的通行证,飘香的瓜果是山里人见证勤劳和智慧的论据。

硒砂瓜,是中部干旱土地的主人自己炫耀战天斗地取得丰硕成果的资本。曾经没有人在干旱的山坡上创造梦想和奇迹;如今不曾有过的梦想,随着三苦精神的播撒,梦想成真,奇迹诞生了。 瓜农的目光是一望无际的绿海,我似乎已经无法承受无尽的惊喜与激动。瓜农不曾了解我的感受,仍在翻动着绿色的波浪,似一座精神的大海,让我翻越。而我的整个身躯都在绿色的大海中翻涌沉浮。

我贪恋绿色的大地,我热爱湛蓝的天,我深信海天一色所孕育的蓝图都是理想的。曾经多少次,我把干旱的土地视为苦海,曾经多少次,我被冒烟的土地呛得无法开口。如今我被干旱带崛起的希望之星引领着向梦的方向前进。山丘还是以前的山丘,高度还是以前的高度,梦想却不是现在的梦想。不一样的是山丘上增加了层层叠加的砂石,不一样的是土地有了保湿的雨衣,有了绿色长廊。

曾几何时,干旱带是那么沉寂,那么落寞,又是那么伤怀。我无法用激情唤醒它的觉醒,我无法用文学的感觉触动它的灵魂。它何曾只是失色的不毛之地?它何曾只是没有明亮主人心扉的沙尘?是谁打破了干旱带沉寂多年的栅栏?

此时的山很静,就连山坡上零星点缀的几棵蓬蒿也静止不动,但我似乎听到它们内心呼风唤雨的声音;在瓜秧的下面和周围,所有闪耀银光而循规蹈矩的碎石时刻给瓜地保墒,它是硒砂瓜生命的本体,并不是山地裸露的肌肤。硒砂瓜是绿色的生命,而孕育硒砂瓜生命的砂石同样也是活着的生命,它配合着山地,支撑着硒砂瓜生命的脉搏。此时虽然没有水,我却能够感觉水的存在。看眼前的一片瓜秧,瓜秧上结着的大大小小诱人的硒砂瓜,还有瓜地下的碎石,感情都是敏感的,生命都是顽强的。我触动它们了生命的神经,它们会因为我的激情而作出本能的反应,并因此进入了一种深入内心的交流。人与自然之间一种默契的亲呢开始在我内心涌动,因此瓜的一切都在穿越我的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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